“就算是快要老死的传奇依旧还是人形天灾！”霍华德无力的摇了摇手掌，“吹口气就能碾死一堆你我这样的蝼蚁。”
    而林恩双眼却愈发的明亮：“可根据你之前的描述，阴影旅团现在应该还只是全员见习阶。
    只是十一天的时间，他们凭什么能够干掉一个传奇！”
    霍华德浑浊的眼球突然收缩，猛的一个哆嗦。
    “不错，他们绝对不是靠着硬实力血洗艾斯家族，阴影旅团就算再怎么强大，那也是十一天之后！”
    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，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。
    “可能是那个仪式出了变故...也可能是有强大的盟友...”
    啪——
    林恩突然把牛皮记事簿拍在茶几上，封面震起细微尘埃：“这是从女巫身上搜到的。”
    霍华德慌忙抓起记事簿，泛黄纸页在颤抖的指尖翻动。
    当他看到第三页的一个炼金公式时，指甲在纸面上抠出月牙形凹痕。
    “这...这是...”霍华德的声音像是被蒸汽管道挤压过，“阴影旅团团长早期的炼金笔记！”
    林恩看着对方近乎虔诚的翻页动作，仿佛这本笔记是刚从古代遗迹中挖出的圣物。
    当霍华德翻完最后一页，整个人瘫进沙发如同被抽干力气。
    “第六纪元初期，这位团长如同流星撕裂夜空，同时代其他所有天才与强者，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......”
    霍华德梦呓般的呢喃。
    “他的史诗，在第七纪元的各大超凡组织中也广为流传——”
    商人突然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：“但现在！”
    镜片后的眼睛渐渐的重新聚焦：“他只是游侠会的一名新人炼金师，成为超凡者仅仅才十八天！”
    “你是说...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刚入门的菜鸟？”
    林恩感觉喉咙像被丝线给勒住，这特妈的是开挂了吧？！
    “可就是这个刚成为超凡者不到一个月时间的菜鸟，直接屠杀了一位传奇强者及其全部家族血裔！”
    霍华德机械式点头，餐叉在桌面刻出深深划痕：“这就像刚破壳的雏鸟啄死了凶猛的风暴鹰！”
    “咔——”叉尖突然折断，“可事实是——他不仅干掉了一名传奇强者，还踩着对方的尸体成了第六纪元最凶的猛禽！”
    啪——
    林恩忽然重重将牛皮记事簿拍在茶几上：“不，他不仅是个新手炼金术士。”
    指尖在硬牛皮上划拉出一阵刺耳声响：“他还有一个身份，一名获得了第五纪元圣血流派传承的秘偶师！”
    霍华德扯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：“圣血流派？秘偶师？这他妈又是什么鬼东西？”
    林恩皱眉摩挲着记事簿：“你从没听过？”
    圣血流派和秘偶师都是暴食之口反馈的信息，他还以为霍华德有所了解，没想到也是一脸懵逼。
    商人将手中烟斗重重的嗑在茶几上：“我该知道？这俩词儿比处女的月经还新鲜！”
    林恩指尖划过记事簿的硬牛皮封面：“圣血流派是第五纪元的一个超凡组织，至于秘偶师——”
    他抓起法杖甩了个棍花：“我知道的也不多，是一个能够制作血肉傀儡的职业，傀儡被称为秘偶。
    而且灵性光芒看上去跟活人一模一样，至少我分辨不出秘偶与活人的区别在哪里！”
    “那个巫女就是团长的提线木偶！”林恩突然扯了扯衣领，似是有些震惊，也有些烦躁。
    “她修炼的是一部出自第三纪元的巫师密传，另一位代号杀手的成员也是秘偶，密传和我一样，都是《黑衣手札》！”
    霍华德突然掐住自己大腿：“放屁！”
    他脖颈青筋暴起如同蒸汽管道。
    “不同密传的灵性会互相撕咬，就算是通过傀儡迂回也不行。
    按你的话来说，可能阴影旅团最初的几名成员都是团长的秘偶，也是他这个炼金术士，与自身灵魂紧密相连的命器！”
    林恩瞳孔也一阵收缩，反应了过来。
    超凡者中，只有很少很少很少的能成功兼修不同的密传，而绝大多数去这么做的人都被污染成怪物了。
    就算是秘偶这种傀儡也一样！
    若制造傀儡就能随意的兼修不同密传，那所有超凡者早就都一股脑的去就职傀儡师职业了。
    “如果只是两部密传，还有一丝可能成功！”
    商人扯断怀表链甩在桌面，仍在继续解释：“但兼修超过三部以上的密传，他是不要命了吗！”
    第31章 超凡烹饪
    霍华德机械式地摇头，指节把沙发扶手捏得吱呀作响：“这不可能...绝不可能......”
    林恩猛的一掌拍在茶几上，橡木桌腿一阵“咔咔”作响。
    “见习阶炼金术士屠杀传奇家族更他妈的不可能！”
    这一声震得商人金丝眼镜滑落鼻梁，浑浊的瞳孔重新聚焦闪过了一丝疯狂，抓起牛皮笔记的手青筋暴起。
    “你说的对，现在的团长也只是个刚就职的菜鸟！”
    这话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，但林恩见到霍华德重新振作了起来后，也舒了口气。
    不管怎么说，现在一定不能绝望，不然以这种状态来面对阴影旅团可能的袭击，还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。
    牛皮记事簿的封面在煤气灯下泛着金箔光泽，重新恢复了冷静的霍华德看了看手背上的沙漏刺青，开口凝声道。
    “三天，只要我们能挺过三天...顺便记下这本笔记的内容，回去上交给组织那就发达了！”
    他越说越兴奋，林恩也点了点头：“不错，但前提是我们能活着回去！”
    “就算是司辰来了——”
    霍华德指甲在皮革上刻出白痕，而银质表链在桌面拼成了个三字。
    “老子也要撑过这三天！”
    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火星，都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。
    他们心中都不存在任何的侥幸，不会认为阴影旅团收不到消息。
    巫女的法杖已经公之于众了，消息很快就扩散开来。
    林恩可不会认为阴影旅团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理会。
    鎏金座钟的齿轮咬合声滴答滴答，黄铜钟摆在两人凝滞的呼吸中晃出了道道虚影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酒馆大堂重新沸腾起喧闹，威士忌与烟斗的浊气中，酒杯碰撞发出规律的敲击声。
    超凡者们举着镀铅酒杯继续谈笑风生，仿佛半小时前的畸变危机不过是场助兴表演。
    霍华德指节叩击着黄铜吧台：“你们这破酒馆真能防住那些鬣狗？”
    红发酒保看了他一眼，突然发力擦拭威士忌杯，玻璃发出刺耳鸣叫。
    “骑士团的徽记比蒸汽锻锤还硬，哪只鬣狗敢来挑衅？”
    “但这里只是一个小据点...”霍华德摸出枚银币拍在台面，银币在金属台面旋转出虚影，“总有些蠢货会选择赌命！”
    红发酒保也不说话直接扣了扣吧台。
    咔——咔——咔——
    一阵黄铜齿轮咬合声中，三台蒸汽弩炮自吧台暗格中升起。
    “够不够堵住你的疑心病？”
    三枚黑铁弩箭在煤气灯下泛着幽蓝光泽，霍华德却仍压低声音道：“可这里就只有你一个见习阶......”
    红发酒保不耐烦的捏爆手中冰锥，碎冰渣溅到商人脸上。
    “看见吧台的齿轮纹没有？”
    他拇指扳动吧台下隐藏阀门的动作像是在给左轮上膛。
    “敢闯进来的杂碎，会被烧成焦炭！”
    吧台表面突然浮现金红色纹路，隐约构成骑士持剑的轮廓。
    霍华德凑近观察时，热浪灼得他胡须卷曲。
    商人终于舒了口气，抹着额头的汗掏出一张清单与一叠金镑。
    “接下来五天，这些钱加上我们的那份钱，全都换成‘森林之语’的金瓜果、月光灵兔肉与绿茵牛肉，今晚预支两百金镑。”
    清单上还沾着刚才冰渣融化后的水渍：“我们施展法术消耗灵性后需要食补。”
    虽然橡木法杖的质量过硬，但人是会累的。
    霍华德与林恩灵性有限，而且他们都打定主意这三天不会离开酒馆半步。
    而那叠金镑则是车站那名礼帽绅士与巫女秘偶贡献给林恩的，扣除在酒馆的花销，一共还剩下153金镑。
    “那就先预支两百金镑。”红发酒保点了点头：“七点前灵性食物就会送到。”
    “顺便帮我带一瓶速记药水，品质至少也要是优秀！”霍华德又补充了两句，“至于食物就直接送到后厨，林恩他来处理。”
    “明白，你们就等着生意上门吧！”
    ......
    半个小时后，后厨蒸汽弥漫，林恩套上了沾满油星的厨师围裙。
    一旁穿着脏围裙的帮厨盯着案板上，堆成了篮球大小的几块月光兔肉，喉结滚动：“大人真要亲自下厨？”
    林恩活动指关节，月光兔肉在灵性视野中泛着淡蓝光晕：“食材处理交给我。”
    左手背上，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得到的黑色胃纹泛起涟漪——还剩1单位暴食之力。